十二小时都在上班的社畜/不定时更新

【羨澄】雨天

#来点be人生更美好

#时间线观音庙后

#不喜勿入

 

——下雨了,不知你在为谁撑伞,怀里留着谁的温度。

 

江澄喜欢雨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到下雨的季节他总是会搬张躺椅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一杯茶,一动也不动的,就是一整天。

江澄喜欢站在雨中。

尽管淋雨过后伴随着的是受凉发烧,但是一到下雨的时候他总会静静的站在雨中,一动也不动的,等到他的义子江晏打伞走到他旁边说“父亲,时辰不早了”,他才转过身子回到房中。

都说雨天是寂寞人喜欢的天气,这样站在雨里淋湿了自己,就算哭了也无人知晓。

也说下雨是因为老天见着一对有情人分开,承受不了心痛,替那伤心人流泪。

到底是怎么样只有那人知道,只有那站在雨里的人知道。

 

泡杯茶悠闲的坐在窗口静静的看着窗外飘落的雨水,江澄想起了一件往事,那是多少年前他已然不记得,记忆中的自己正值年少。

那日练剑完了江澄上街到处遛达,突然间下起倾盆大雨,还好他即时站到了一旁的棚子底下才没湿了衣裳,这一时半会的雨也不会停,他一边想着自己倒霉一边看着天气,盼着能早些天晴。

没过多久远处来了一人手里打着一把大伞,那人见着他就笑,回去的路上才知道是因为在莲花坞里没找着自己所以出来寻了。

那人是他的师兄,是他初见厌恶,再见相交,三见倾心的师兄——魏无羡。

他的师兄说过,这小雨不够看,来日就算天塌山崩刮风暴雪大雨也能给自己挡着。

最后……最后,他的师兄……食言了。

江晏端着一壶热茶进屋时看着的便是这番景色,江澄一身薄衣肩上披着紫袍,眉宇间没了平日里的锐气,那是他这个年纪还不了解的情绪,有思念,有压抑,有不甘,还有无奈。

“父亲。”江晏倒了一杯茶放在江澄手边的矮桌上,“阿凌说了晚上来吃饭。”

江澄端起杯子张嘴就说:“你让厨房备下他爱吃的,在让大娘做些糕点晚些时候让他带回去。”

“父亲放心,孩儿都吩咐下去了。”江晏说完顺着江澄的眼神看了出去,“父亲,您在看什么?”

江澄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杯里的茶,许久不语,久到江晏都要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才听到一声叹息。

“在看人生。”

人生?

这时才十八的江晏正年少,是个该玩该乐的年纪,哪里懂得江澄口中的“人生”是什么。

又或者,生于太平盛世的他一辈子都不会懂江澄口中的“人生”。

 

金凌来的时候正赶上厨房做好一大桌子的菜,照惯例他先到江澄的院子里请安,再把人请到饭桌上。

一顿饭吃下来江澄都在听他们兄弟俩胡乱瞎聊,他偶尔插上几句话,除此之外就没有说什么了。

江澄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在小辈们面前一直都是严谨的,很少有能放松的时候,即便是在面对金凌他始终都是板着脸,要看到他的笑容那是难如登天。

晚饭过后江澄回到书房里待着,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一个习惯,有时候一待便是一晚上,对他而言在那里都是休息,从前江晏劝过,后来发现劝再多都没用后就放任江澄了。

他的父亲这一生太苦,现在天下太平,为何不能任性一回呢。

今日也不是什么大日子,金凌来莲花坞找江澄一是来他过得如何,二是有件大事想和他商量一下。

他想江澄大概会拒绝,不过从小到大他都听江澄的,唯独这次不行。

“舅舅,我有事想和你说。”金凌站在书房外,没得到允许前半步都不敢踏进。

闻言原是在看帐本的江澄抬头看了眼,“进来。”

金凌走到江澄面前站着,状态有些扭捏,换成往日江澄早就骂了,但今时今日可不同,金凌已经是宗主了,即便有血缘关系在他也不好纠正,还有就是……他可以猜到金凌要和自己说什么。

“舅舅,我想……”

“你高兴就好。”江澄在他开口前先说,看着眼前一脸迷茫的孩子心里头笑了笑脸上却未表达,只是低头翻着帐本,,“阿凌,我别无他求了,只要你开心、你幸福,想做什么我都不拦你。”

金凌听着他的话有心惊讶,江澄素来讨厌他和蓝家接触,这回他话还没说完就答应了,这感觉有些奇怪啊。

尽管江澄答应了,但他心里还是不踏实,“舅舅,您会来金凌台主持我的婚礼吗?”

听到这个问题时江澄顿了一下,并非他不想看着金凌大婚,而是心理的坎儿过不去,许久轻叹一声,大不了早些回莲花坞就是了,“会去。”

“那好,我明天就到蓝家下聘,时候不早了舅舅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金凌说完一溜烟的跑个没影儿,还好江晏拦下人才把江澄吩咐做的糕点成功塞到他手里一并带回金麟台。

江晏看着这毛毛躁躁的表弟无奈摇头,端着参汤到书房找江澄。

“父亲,阿凌同你说了些什么?”江晏搬了张椅子坐在江澄身边。

江澄这会儿才把帐本阖上,“他要和蓝家小子成亲,问我意见。”

江晏一听到“蓝家小子”就知道是谁了,看着江澄脸色和往常一样并无生气,又问:“您同意了吗?”

“我能不同意吗?”江澄反问他,“你看他每次提起蓝家小子那模样,自他长大后就那么笑过了。”

江澄起身走到外头,江晏跟了上去,“父亲您放心,蓝思追待阿凌是真好。”

闻言江澄难得的笑了,在江晏眼中这个笑是凄凉的,明明眼里写满悲伤却笑了,他听到江澄说:“感情这事儿可不是好就行了,当初师兄也是待我这般好。”

“父亲,多想无用。”

江晏将手伸到江澄面前,后者搭了上去,任由他搀扶着自己回房,进门前他回头看了眼夜色。

“要下雨了。”

说完江澄头也不回的进屋,留下江晏一人站在院子里看天空。

 

金凌和蓝思追的婚事定在了五月初十,碍着身份关系是金凌娶的蓝思追,不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两人谁才是夫。

江澄把江晏给了金凌几天,去帮忙操办婚礼,而他是一点都不想知道过程,就等着初十那日到金麟台坐在高位上看着两人拜堂。

自从前年开始江澄染上咳疾,每年一到季节交替或是天气湿冷总要咳上十天半个月,江晏为此没少念他的毛病。

但江澄始终如一,一到雨天便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淋着,咳得肺都要给咳出来了也没见他想把这毛病改了。

江晏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江澄了,没人能看得懂江澄。

这天还是雨天,他从金麟台回来不意外的在院子里看到浑身湿透了的江澄,他再一次无奈的打伞站到江澄身边。

“父亲,时辰不早了。”江晏说完看着一动也不动的江澄有些急了,“后天就是阿凌大婚,您老就不要再折腾自己身子了行吗?”

许久,江澄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是啊,阿凌该大婚了。”

江澄站在雨中许久,此刻浑身散发着凉意,回屋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后离开房间往别处走。

端着熬好的姜汤回来的江晏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心很崩溃,他才一会儿没把人看着怎么又不见了?!

此刻江澄跪在祠堂里,长发披散在身后还湿着,他对着父母和姐姐的牌位磕了三个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少了雨的保护,他脸上的眼泪那是清晰。

良久,他开口,“阿爹阿娘,孩儿想要退位了,莲花坞如今势力庞大,再也不是从前那般落魄模样,这么多年来孩儿付出的多,从前你们在的时候不敢撒娇,现在孩儿还是不敢,只是想要休息。”

“阿晏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不是我江氏血脉,但他自三岁起就跟在孩儿身边,视如亲子,是孩儿一手带大的,如今已然弱冠,孩儿想是时候把这莲花坞交给他了,给他打理孩儿很放心。”

“阿姐,跟你说个好消息,阿凌要成亲了,对方是蓝家小辈蓝思追,几年前过继给了含光君蓝忘机,虽然我和蓝家有些私人恩怨,但是他们教出来的小辈还是不错,蓝思追待阿凌极好,阿姐可以放心。”

“阿爹阿娘,还有阿姐,我累了……就这一次,让我任性这一回吧……等我们见面了,我再向你们请罪。”

说完江澄再次磕了三个头后才离开,路上遇到找他的江晏,两人相视无言,并肩回了房里。

 

为了金凌的婚事江晏让绣娘给江澄裁制一套新衣,这天一早衣服送到,他在房外后着等江澄叫自己,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江澄出声,在这个大喜的日子不会睡过头了吧?

江晏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回应,悄悄推开门把衣服放到桌上,往里面走,只见床帐还没掀开,想来是真的赖床了。

他站到床边轻声,“父亲,时候不早该起了,今日是阿凌大婚呢。”

床帐里头有了动静,一只手掀开床帐,江澄坐在床上醒神,江晏见他起了便去打水让他洗脸,江澄坐在镜子前让江晏给自己整理。

“父亲,您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江晏没有帮江澄梳平时的妆发,而是用一条紫色发带固定最后扣上紫玉冠,拿着梳子把垂下的墨发梳齐,“孩儿去看看您的药熬好了没,您先把衣服换了,待孩儿回来再给您整理。”

“去吧。”江澄瞥了眼桌上叠整齐的服装,一点也不向他平日里会穿的。

江晏端着药回来时江澄正把外衫穿上,衣摆上用银线绣着朵朵莲花,广袖上毫无装饰,江澄回头瞥了他一眼,难得的扬起一抹平淡的微笑。

“父亲,您这样很是好看。”江晏把药递给他,伸手理理衣袍,“该出发去金凌台了。”

“你到外面等我。”江澄看着他离开,走到门边弯腰把药倒在一盆矮松上,转身把空了的碗往桌上一放。

一整晚都在打理接下来的事,要睡时却因头疼没睡的江澄御剑时有些吃力,时不时咳了几声,虽然极尽遮掩却还是被江晏看在眼里。

他的父亲又逞强了。

金麟台今日很是热闹,这可是金宗主大婚的日子,还是仙门两大家金氏和蓝氏结亲的日子,大家纷纷前来送上自己的祝贺。

江晏一到就被叫去帮忙了,江澄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地方,他和一个金家门生说了开始前再叫自己就行,随后就在牡丹园里逛着。

只是他没想到会碰上这两人,他看着迎面而来的蓝曦臣和聂怀桑抬手作揖,“蓝宗主,聂宗主。”

两人也朝着他还礼,“江宗主。”

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笑了,一同到不远处的亭子里坐下。

“江宗主,以后思追可要麻烦你多提点了。”蓝曦臣笑了笑。

江澄摆手,“哪里的话,思追这孩子是个好苗子,日后会越来越好。”

“江兄,是不是我的幻觉?”聂怀桑摇着扇子看他,“你今日的状态和往常不太一样。”

“大概是……”

“父亲。”江晏不知何时端了一壶茶站在亭子外,看着里头另外两人很是规矩,“晚辈见过蓝宗主,聂宗主。”

聂怀桑笑着点头,“过来吧。”

江晏给三人倒上一杯茶,站在江澄身边,“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父亲您就在这儿歇着,茶若是凉了让他人换上新的,孩儿还要到前面帮忙,就不伺候您了,您还病着若是不舒服就让人来叫孩儿。”

江澄伸手不轻不重的在他脑门上一敲,“行了,你去吧,废话真多。”

江晏笑了两声,转身离开园子。

蓝曦臣看着这个小辈笑着,“江晏多大了?”

这孩子他是知道的,十二岁的年纪江澄就敢放他一人外出夜猎,十五岁时就能帮着打理江家,年纪轻轻成就不少,为人恭谨谦逊,是这一辈中难得的好孩子。

江澄抿了一口热茶喉咙里舒服许多,“二十,十月该二十一了。”

“不错,将来可成大事。”聂怀桑眼神不明的点头,“刚刚听他说你病了,严重吗?”

江澄摇头,“别听他瞎说了,都是些好不了老毛病,也就喝药调养而已,没什么。”

“老毛病也要注意,江宗主还是好好休息,江晏大了,会帮你看着底下。”蓝曦臣道。

江澄还是摇头,看着远处的身影笑了,“有的病,怎么调养都没用。”

闻言不明的两人朝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个地方站着的是刚到的蓝忘机和魏无羡,两人一瞬间就明白了,蓝曦臣无奈摇头,起身说还有事先走了,聂怀桑在看过去已经不见魏无羡和蓝忘机。

江澄收回视线看着桌上的茶发呆,他这模样聂怀桑从未看过,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拜堂的过程很顺利,江澄看着金凌开心心里也高兴,只是这婚宴他就不吃了。

即便今日下着雨也没有减少屋里的气氛,江澄和金凌打声招呼后让江晏在前边看着自家门生,自己绕过几个回廊来到他素日里来金麟台时休息的院子。

几个下人将膳食端到长廊下的桌子上后江澄坐在一旁难得的倒了一杯酒喝。

今日明明没做什么,可是他没来由的累,耳边是淅沥淅沥的雨声,每一声都敲在他的心上。

桌上的饭菜他没动,倒是那酒一壶一壶的喝,怎么也喝不醉,江澄把紫玉冠拿下发带也拆了,一步又一步的走到雨中,任由这场雨将自己淋湿。

有一件事他一直没和江晏说,这些年江晏送来的药他一碗也没有喝,都给了他门边的矮松,所以说江晏老念叨矮松养不活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的行为。

不是他不爱喝药,而是他知道喝再多都没用。

“咳咳……咳咳咳……”

那是一份思念,在这雨天,却淋散了所有的回忆。

那是一份现实,在这雨天,有的人,站在那里,傻傻的等待。

那是一份现实记忆,在这雨天,一切都埋没了。

那个影子,那个他穷尽一生也碰不着的影子,那是他的师兄。

他坚强的,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仇视魏无羡,不愿与他一道,这就是他的做法,这样他就可以成全魏无羡,给他一个平静的生活。

他不懂得保护自己,总把利器往身上砸,他不需要有人来施舍怜悯他,这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是那个需要被人护着的江澄。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身边没人了,没人会替他挡刀,也没人会为他舞剑,年轻时不懂事也就罢了,如今这个岁数再无理取闹岂不是让人看笑话嘛。

年少的他性子高傲不屈服,对谁都是防备却轻信了魏无羡的诺言。

弱冠的他一人扛起云梦江氏,拾起了歹毒心肠得“三毒圣手”之威名,以一人之力重塑江氏之风,却在那夜深人静时看着陈情,放下自身武器,温柔百转为一不归人。

“咳、咳咳……”

而立年间他已是一方之主多年,义子江晏聪敏好学不辜负他的期望,外甥金凌虽然骄纵却也是好孩子,他本该放心却又放不下心。

回忆在脑海里翻滚,思念在做苦苦挣扎,他还剩下什么,除了阿爹阿娘留给他的莲花坞,他的身边什么都不剩了。

现在的他再想不开看不开也没有用了,还好他都安排好了,等到江晏看到书房的信封就会明白,他只是累了,真的累了……

“咳……咳咳……”

江澄有些失神的看着手上咳出的血,三两下就被雨冲刷的一点也不剩,雨天就是这点好,无论什么都会被雨冲刷的一干二净。

已经不行了,江澄这么想着。

他的身体不听劝的向前倒,跌倒地面会很疼吧……

等了许久江澄没有感觉到疼,反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感觉不到雨水的洗礼……

“……醒醒……”

是谁?

“……澄……醒醒……”

是谁在叫他?

“二哥哥快去和……阿澄醒醒啊!”

哦……是师兄的声音,难怪……难怪这个怀抱这么温暖,原来是师兄啊。

江澄的身体早就不行了,这么久以来都是他用自己的修为吊着性命,原本就病着淋了这么一场雨更是雪上加霜。

他自己清楚的很,明白的很,生死不过一瞬间,他如今所剩的牵挂只有……

在婚宴上超撑了的魏无羡拉着蓝忘机打着伞散步消食,远远看过去有个人站在雨里不知道在做什么,走进一看这人是江澄。

他本来只想这么静静的看一会儿,不去打扰江澄,但是啊这人突然往前倒,吓的他奔了过去接住那冰凉的身躯,直喊着怀里人的名字。

蓝忘机听到魏无羡让自己别声张去前面通知金凌和江家人,想也没想的就去办了。

魏无羡把江澄移到长廊下,看着桌上的酒壶和一动也没动的饭菜他心里有个底。

“阿澄醒醒,你不是不想要我接近你吗?那你赶快起来把我推开啊!”魏无羡说着听到门口有动静,只见一个紫衣少年冲了过来,他记得这少年,是江澄的养子。

江晏看到一直以来被自己护的好好的江澄倒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把江澄从魏无羡怀里抱了出来,一声又一声的叫“父亲”,直到江澄有了反应,他却看到鲜血不断从江澄的嘴里溢出。

“父亲……您别吓孩儿……别吓孩儿,孩儿马上去把医师找来,您坚持一会儿好不好?”江晏任由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衣袍。

“咳……阿晏不哭……”江澄浑身难受,肺里像是有火在燃烧,疼的他动不了,“阿晏,书房里……有封给你的信,回、回去后……记得看……”

江晏点头,“好,回去后孩儿就看,父亲陪着孩儿一起看,所以父亲不要睡着了,孩儿怕、怕您丢下孩儿……”

闻言江澄既是心疼又是无奈,小幅度的摇头“傻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许哭……师兄……师兄,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一旁的魏无羡听到他叫自己马上出声,“我在的阿澄,我在。”

“师兄……我从来……从来就没有、没有恨过你……也没有讨厌你……我只是……只是不、不甘心……”

“你可是……我的师兄啊……我有封信是、是给你的的……得空了……回莲花坞看看吧……咳咳……”

魏无羡早就泪流满面,他知道江澄性子倔,若不是今天这样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和自己说,而自己也会躲他一辈子,“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但是你必需好好的在莲花坞等我,不然我回去干麻呢?阿澄别说话了,一会儿医师就来……”

江晏轻声说,像是在哄一个孩子般,“父亲不是想到处走走吗?等您好了孩儿陪您去好不好?您别说话了……孩儿求您了……”

江澄笑了,这是他这么些年来笑得最轻松,最自在的一次。

“师兄……我没生你的气……你这么好……”江澄突然觉得自己不累了,眼皮子却使不了劲儿的慢慢阖上,说话声也越来越轻,“……我爱你……”

这句话说的很轻,若不是离江澄近只怕魏无羡都没听到,他愣着看江晏怀里的人,耳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和远处金凌的一声“舅舅”……

 

江澄逝世的消息传开了,莲花坞上上下下都是白色的,上门吊唁的人不少,金凌更是放下金麟台亲自守灵。

江晏找出江澄要给魏无羡的信,交给人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江澄给他的信……又或者是本小册子,里面写了一个故事,和一些给他的话。

他看了之后莲花坞从此没了笑颜常开的少宗主,取而代之的是后来被称为“冷面修罗”的江晏江宗主。

而魏无羡自从看了江澄给自己的信信被他收的好好的,连蓝忘机都没看过,每到雨天的时候总会打着一把伞站在院子里,朝着云梦的位置一看就是一下午,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雨了,不知你在为谁撑伞,怀里留着谁的温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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